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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今夜月色旖旎(散文)

来源: 免费小说网 时间:2019-12-09 21:38:28

都说李白把一半的才情温婉了这轮亘古的明月,牙牙学语的孩童摇晃着脑袋,细声细语的诵读着“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经典诗句,月下独酌的李白,举杯邀月,月下徘徊,花间煮酒,一番空抱负。中秋,使得天上的圆月更加的充满诗意的曼妙,这轮旖旎的月!八月十五,月明人尽望,秋思落谁家?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把一轮皎洁的明月描述的何等的葱茏。情诗王子李商隐更是赋予月亮无限的深情,青女素娥惧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一曲千古绝唱,写出人间情爱缠绵。

我和月亮有着不老的情缘,中秋的圆月,更是格外的妩媚,一点清凉,一点柔曼,一点羞赧,一点幻渺,让月亮带有太多朦胧太多娇媚。月下西厢,人约黄昏,写下一场旷世绝恋,你情我愿心心相印的美好爱情到头来却是劳燕分飞,一场空悲切。然而,优美的传说,精彩的神话,让我们依然心生美好,红颜不老的嫦娥独守广寒宫依然翘首企盼后羿的叩门。人世红尘,男女情缘,永远是那样生生不息,繁华如梦。

月亮静静地升起在树林边,层层叠叠群山环抱的山野空寂无比,青山下的那片小树林,种植着密密的青松和一些葱绿的柏树,潺潺的溪水从林间蜿蜒流过,清澈见底的溪水映照着如水的明月,山涧里,偶有几声杜鹃的啁啾,清凉的月亮透过树叶的罅隙洒下一片婆娑的月影,经年以后,我们相约来到这片清净的树林,茂密的小树林依然回荡着一些青春的印记,我们不约而同的吟唱起那首《月亮之歌》,想起我们恋爱季的每一场烂漫的相约。

那年那月那夜,也是这样迷人的月夜,我还是一个十七岁的曼妙少女,喜欢穿一件碎花的连衣裙,出生在山乡,但有着城市姑娘的血统和尊贵,源于父亲的书香熏陶,我悄悄的喜欢上一位邻家的哥哥,邻家大哥长得格外俊朗,一头乌黑飘逸的头发给人无限的洒脱,戴着变色近视眼镜的男子给人很多的神秘,哥哥在不远处的一所中学担任语文老师,才华横溢,写的一手漂亮的文章,青春的季节,常常在夜畔,聆听他激情洋溢的诗歌朗诵,感悟那个时代文学青年的一番才情逸致,在这样温馨的夜色里,踯躅在他家的窗前,看着窗棂上清新的身影,躲在阴暗里,幸福的遐想烂漫的爱情以及美丽的相约。

邻家的哥哥有一个很漂亮的名字——彤,一如哥哥充满迷人的色彩。走进彤,很不容易,他有些若即若离,带有一点淡淡的冷漠,窄窄的巷子,狭路相逢,总是一缕浅浅的微笑,没有言语更没有烂漫的开始。我甚至怀疑自己有些单恋的感觉,无可挽救的从内心喜欢上这种感觉,激动甚至有些怦然。

那年临近中秋,田里的玉米已变得发黄,父亲远在外地,看着家家户户都忙着收秋,母亲着急了,我家的田虽然不多,但也有一亩多的玉米需要收割,星期天,母亲就带着我们姐弟来到田里,把玉米掰下来,秋忙的时候,农具是非常繁忙的,我家没有平板车,母亲问好的邻家也在忙着收秋,只好等到人家收完了,我们再使用。两弟弟年纪尚小,就用箩筐一遍一遍的往家里抬。母亲很瘦弱,但身材高挑,担起扁担也不在话下,我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玉米田里守候着他们,也一边看着庄稼,中秋时分的夜晚,有一些清凉,层峦叠嶂的巍巍太行,一轮明月从山涧升起,那万道清辉倾泻秋日的田野,发黄的玉米映衬出一抹银色的光芒,一排排割倒的玉米杆叠放成一行行逶迤的风景,毛豆依然葱绿,豆荚依然茂密,我坐在玉米秸上望月亮,我把母亲的碎花头巾裹在腰间,系在发梢,披在肖肩,百无聊赖的弄出千般造型,变化出万种风姿,嘴里吟唱着一首歌,我记得那是一首很风靡的歌谣《凯旋在子夜》的片尾曲《月亮之歌》,那首歌旋律非常优美:我对着月亮甜甜的笑,你是我的好朋友,不管心里有多烦恼---是啊!轻风明月山林芳草,月光沉淀了这秋色繁荣,月光描绘了这秋色的怡人。正在我独自沉醉在这月夜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拉着平板车驶进了农田,我诧异,他是谁呢?这么熟悉的身影,这么挺拔的身躯,和这张有着浅浅笑容的棱角分明的清晰的脸庞。彤!怎么会是你?“我刚才碰到阿姨了,说田里还有很多玉米,我家已经拉完了,我过来帮你家运回去。”月光很亮,我的脸通红,我不知道彤是否看到我涨红的脸,我无数次的遐想,遐想过的浪漫此时变得悄无声息,我只下意识的往车上装玉米,装了满满的一车,有时候彤会伸出手,接过我手中的玉米,我内心涌满了感激和激动,那个夜晚,我们没有太多的言语,月光下静静的田野,只有搬动玉米那沉闷的声响。我就这样在后面推着板车,彤大步流星的拉着满满的一车玉米朝着村庄走去,慌乱间,我把母亲的头巾系在了脖子上,晚风飘拂,有一些柔情掠过,当彤卸完很后一个玉米,他冲我微笑:“你是很迷人的一道风景。特别俏丽,也特别风雅,一看就不是乡下姑娘。”我清楚的记得,一生都铭记于心,那时,我觉得我满脸的的欣然,满心的欢喜,满眼的泪水,那夜,我们读懂了那迷人的月光,打捞一番倾城月光,天空摇曳的云朵散开了结局,氤氲成我们一生永远的相思。

我们在月光升起的树林,有过几次烂漫的相约,彤喜欢吹一曲口琴,很喜欢吹奏的就是那首《月亮之歌》,那委婉的琴声在静寂的山林,分外悠扬,我们背靠背地坐在一起,看着月光,看着溪水中模糊的月影,以及月影中依偎在一起青春的身影,感觉爱情是那么的悠长和美好。于是,每天期盼夜晚的来临,期盼天空中升起皎洁的月光,那首《月亮之歌》一直在心中不停的吟唱,秋月下,我们写就一场场青春的约会。

彤比我大了八岁,彤不想呆在村庄做一辈子孩子王,不久,彤就调到县城,二十四岁的彤没等我长大,甚至没等我高中毕业,就娶了一个乡下姑娘,姑娘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也算是容貌端庄,但是,我知道,彤渴望的爱情不仅仅是女人的花容月貌。他更多的是一种心灵的交融以及情趣和志趣的彼此相投。我很难过,难过的看着他们雨中的婚车泪雨滂沱,发誓从此再不搭理彤,一辈子不去见他。可是,我每到中秋,我总是漫步月下,轻声吟唱那首不老的情歌,月亮,啊,我的月亮——

经年以后,我们邂逅在城市的一隅,人海中回眸一瞬,我们不由得一怔,我们戛然停住前往的脚步,彼此把对方紧紧留住,我们再次相约月光下的树林,再次聆听彤一曲忧伤的琴音——你的那些青春的诗行,斑驳的让人无限扼腕,柴米油盐的生活让你失去很多的色彩斑斓,疲惫的你变得格外的沧桑,月光下,我看到了你晶莹的泪光,你楠楠的说:“假如时光能够倒流,我一把你收到。”我感动的泪流成行。

时光绝不会倒流,我们走在人生的航线上,不能返航。我们微笑地说:我们之间是心灵的交融,离情爱很远,也决口不再提那迷人的字眼,我们只是对着月光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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