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林场的狗

摘要：铁打的林场流水的狗，做为林场的狗，本文展现了它们的欢娱、智慧、忠诚和悲歌 林场工区坐落在林场林区的中心地带，往外辐射，便是林场的埔地。林区，乡村的林区、耕地，很近的村民组也在千百米处，相邻的只有三百米开外的一处乡敬老院。然后便是莽莽的乡村，牦牛河和大凌河的交汇处便也不远，狗作为看家护院是林场必不可少的。2006年春，我初到工区，那时还叫做分场，就有一对狗，公的是一只黑贝，母的是一只黑狮，都是外表凶悍的大型犬。　　 虽是长得高大，叫声也很凶猛，但依旧可以明显的看出，这是一对迟暮之狗。果不其然，据Z师傅（工区负责食堂的大师傅）讲：“公狗已经9岁多，母狗已经10岁多，因为功勋犬，还好养着，但更新是迟早的事了”。一日夜里，听见黑狮长叫，早晨Z师傅告诉我们，黑狮在夜里就萎在他的窗下。直到清晨Z师傅走进它，它就望了望Z师傅，随后就断了气。黑狮死后，黑贝被一直喜欢它的一位村民领走了。不几日，分场进了一只半岁的小母狗。小母狗是只纯种的黑箭，浑身上下又黑又亮，一点杂毛也没有，来时就有一个喜庆的名字“乐乐”。　　 乐乐确实和它的名字一样，干净活泼。每日里咴嚯的欢叫，在院子里围着每个人转，每天直到每个人都摸到它的头顶为止，不久又来了一对三个月大的公狗狼青，整个院子立马生机勃勃起来。特别是到傍晚时分，我们晚饭后在院里打羽毛球、跑步健身。Z师傅则像将军一样，领着他心爱的三个大兵，院里院外的遛。Z师傅走在很前面，乐乐走在第二，新来的没名字的按强壮程度分在第三、第四。虽是没有音乐伴奏，但绝对是整齐壮观。　　 给新来的狼青犬起名字的任务光荣地落在了Z师傅身上。Z师傅大展才华，形象地把有花纹斑点的称之为“花豹”，把另一只无杂毛的称之为“猎豹”。几只狗在Z师傅的精心饲养下，长得毛亮体壮。到了秋季，乐乐长得和大狗一般，花豹和猎豹也初具模样。但为了和乐乐更亲近一点，它俩开始战斗，有时Z师傅都拉不开。每到这时乐乐就像女神观决斗一样两不想帮，冷冷地看着，不久猎豹被人要走了，花豹和乐乐则更显亲密。　　 第二年开春的某个早晨，乐乐和花豹终于迎来了它们的幸福时光。它们无所顾忌，大胆热烈，没日没夜的欢愉，连续达十多天之久。这以后，花豹好像懂得什么似的，不再与乐乐争食。特别是有点骨头、鱼头之类的，都让乐乐先吃，没有了它也不抢，多时也等乐乐不吃时才吃。两个月后，乐乐不负众望，一胎产下13只小狗崽，除一只没能出窝外，12只小狗崽全部被乐乐喂养成功。有的像乐乐，有的像花豹，有的两掺儿。分场上下开始指认自己喜欢的狗崽，我们把乐乐称之为“英雄母亲”。但“英雄母亲”的称号也不能帮助乐乐留下一只小狗崽，出窝后的小狗崽一只只被关系单位、林场熟客、附近村民逐一抱走。在很后一只小狗崽被抱走后，乐乐病倒了，Z师傅喂了三天鸡蛋才使乐乐重新站了起来。　　 花豹成熟后，附近村民有的来“找狗”。每到这时，花豹就异常兴奋，乐乐则很愤怒，Z师傅只得把乐乐关起来。“完事”后，花豹向犯了错误的似的，不敢靠近乐乐。乐乐逮着就一顿撕咬，花豹不敢还手，也不敢跑开。直到Z师傅说情为止：“行了，花豹这也是为场争光，别的不别的，给我个面子”，乐乐这才罢休。　　 看过一个军犬的纪录片，其中有个训犬员说，军犬除了不会说话外，和人一样。此前，我遇到过许多狗，也许有时没有细心观察，也许确实没有遇到。但我发现，乐乐是我见过很聪明的一只狗。它可以清晰地分出，分场里经常出现的几个人的上下级关系。甚至从那个办公室、宿舍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个是大领导、那个是二领导，那个是普通的职工，那个是管着Z师傅又厌烦它们的人，那个是喜欢它们又与Z师傅不隶属的人，和它们很亲近的是Z师傅，也是这个院里级别很低的人，随后就是它们。当时，院子里还有几十只鸡和每年固定的两头猪，平日里乐乐和花豹很会帮助Z师傅管理院里的鸡和猪，同时还谨慎着和院里每个人的关系，有的敬而远之，有的近而亲之，有的直接远之，有的若即若离。花豹因为经常偷吃鸡蛋和小鸡，没少挨大家的板子。乐乐从不做违纪的事情，相反还受到了大家格外的美食照顾，Z师傅喜欢在我们用完餐后，把花豹和乐乐招到餐厅喂食，由于我们用餐时间比较固定，一旦领导用完先走，余下我们用餐长一点，花豹就用爪子敲打餐厅的玻璃，提醒是它们的时间了，等我们走的差不多了，乐乐会坐享其成得跟在花豹后面进入餐厅。　　 还有一个有趣现象，一旦上头来分场视察，小车喇叭一响，乐乐、花豹总是象征式的叫上几声。等我们开门迎接时，它俩则迅速撤回窝里，根本不用拴。但有村民或者身着工装的人来分场，我们即使拉着，它们仍然叫个不止，真是应了“狗眼看人低”这句话。　　 乐乐的智慧不仅在此，更还在于它的生育窍门。第二胎乐乐生了九个小狗崽，全部出窝。但和上次一样，依旧没能剩下一个。第三胎乐乐育了五个，原本上次就没够分的这次更是捉襟见肘。第四次只有三个，然后连续两次都是双胞胎。第七胎乐乐只生了一个小狗崽，这次这个小狗崽分场没有赠送任何人。但在它长到三个月的时候走失了，这是陪伴乐乐很久的一只狗崽。此后乐乐居然假孕了两次，再后来连怀孕都没有了。这样看好像是乐乐渐渐衰老了，但它更像是对人的一种策略。　　 2010年分场转成了工区，辞退了临时用工人员，Z师傅也在辞退之列。新来的S一家负责护林护院，自然也负责喂养花豹和乐乐。Z师傅走的前夜，花豹和乐乐一夜也没有叫一声，而是整夜都在Z师傅的宿舍里。Z师傅走的一段时间，花豹和乐乐就守在大门前，像Z师傅每次去市场购菜一样，每次都能欢天喜地等到Z师傅的回来，然而这次却没有等来。其实Z师傅就在对面三百米外的乡敬老院仍然担任大师傅一职，但是Z师傅很久未回过林场，也不曾从这里路过。直到半年后我一次傍晚领着花豹、乐乐、小崽一家三口出去散步，正好遇见Z师傅在其单位门前纳凉，花豹箭一般冲过去，给Z师傅一顿添，乐乐也慢跑过去，围在Z师傅身旁，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天已经黑了起来，我招呼花豹、乐乐回去，乐乐和小崽慢慢地跟我回到了林场，花豹则在很晚的时候才回来。后来一阵日子，花豹一到晚上，就悄悄地溜出去不知所踪。乐乐则一只狗守在院子里忠于职守，不曾离开林场。　　 好像有这样一句话“狗怕没四至”，这个情况被刚刚进入老年的乐乐和花豹遇上了。2013年春季，工区扩建，每日里数十上百的人来往穿梭于林场，东西南三侧被敞开，院子里住的人有时也有二三十人。乐乐和花豹的窝棚一挪再挪，一下子乐乐和花豹不知所以，白天不敢叫，晚上偶尔叫上几声也是弱弱的。可以看出乐乐明显的衰老了，于是，俩公俩母四只小笨狗先后来到了工区。因为人多剩饭剩菜多，各个伙食队都有大师傅，所以狗的伙食一下子空前的好。但乐乐连续闹了几次病，尽管S大婶喂鸡蛋、喂药片都没能挽救它的生命。夏季的一个清晨，乐乐死在了林场院中。由于是功臣狗，我们决定土葬，葬礼有S大叔、我和S大叔的5岁小孙子三人参加。有好事者如我还临时撰写了祭文：“乐乐，动物狗，性别雌，2005年冬生。2006春供职于林场，为林场**工区附近村民组的狗繁殖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另敬业职守，卒于2013年夏，享年8.5岁。　　 乐乐的死对花豹影响巨大，在花豹的一生狗涯中，乐乐不仅是它的伴侣，更是它的同志和大姐姐。它的一些智慧来源于乐乐，而乐乐一生只忠于花豹一只公狗，不曾背离。乐乐死后的第三天花豹开始不再吃食，它老老实实的躺在乐乐死时的那块水泥台上。太阳晒得正烈，我们把水和食物都放在它旁边。它只在正午时饮一下水，后来水也不再饮用，仅仅四天，它就死掉了。在四只还没有名字的小狗的欢叫声中死掉了。我们把它埋在了乐乐旁边。　　 狗的世界我们不懂，花豹和乐乐生时在一个院子里，死了也葬在了一处，这是我们为它们能做的一件事。　　 　　 　　 　　 武汉羊癫疯哪个医院好如何区别癫痫跟惊厥武汉治疗羊癫疯要去哪里郑州癫痫病的治疗费用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