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黑幕已拉下,秋雨中,没伞,一阵风过来,很冷。我缩了缩脖子,抱了抱自己的双肩,继续走,沿着那条还结有泥巴的清冷新街,湿湿的,滑滑的,让我有些步履蹒跚地回到家。开灯,换上柔厚的家居服,把自己扔进了软软的大沙发中。
屋子很大,却很静,只有宽敞的会客室里,那立式的大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和着外面淅沥沥的雨。我的眼睛跟随着钟声,视线停在时针上。时针,一圈又一圈,亳无情感地旋转着,一点又一点地把时间转走。
他还没有回家,也许今晚他又在忙吧。
想起,那记忆,住在一间小房子里,有一个窗口朝南,不大,即使晴天,似乎也只是洒进一米阳光,真好。常常坐在小四方桌边上吃早餐——他给我端上白米粥,是我很喜欢吃的,特别养胃。这一束光,正好射在碗里,白白的光,热腾腾的气,呆爽的感觉,一不小心,他的筷子落到我的粥碗里,夹带的,可能会是一颗花生米,或是一撮不起眼的小菜。我故作般“嘘”一声,心里充满着小乐意,轻轻地扭转头,呶呶嘴,让他看看卧室门内,小床上堆放的零乱,以示他带我过的简朴生活。此时,他就说,大床会有的,面包会有的。
我们的事,很是落入俗套。不久,他就停薪留职,拼搏去了,不分昼夜。也许是天道酬勤呵,很快,我们拥有了大房子,刚搬入新房的喜悦,随着新鲜感的慢慢消失,我就极度怀念起曾经的小窗口。
那个时候,我经常加班,漆黑的夜往家走,远远看见那个小窗口,放射出来柔和的光亮,就像是指明灯,召唤着我急急地赶,我便也真的三步并两步蹦跳起来,“咚噹,咚噹”楼梯的脚步声传过去,他就开着门迎将而来,嘴里唠叨着,小倔强,总不让人去接。哼,不怕同事取笑啊,我装着生气的模样,扬了扬头,却接上了他伸过来,轻刮鼻子的手,真爽心呢!
嗬,这一切,现在没有了,只因,他忙。
他,忙着上班,忙着应酬,忙着签合同,忙着陪客户……我虽脱掉那湿漉漉的外套,却没有褪掉被雨淋湿的思绪。
曾几时开始,他不再在雨天为我送伞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知道,过往的日子里,每每我走在长长的小巷口,天突然下起了雨,转一个弯,便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的,拿着伞在张望,或者,细细绵绵的春雨下,两人共有一把伞,挽着手,依偎在一起,漫步柔暖暖的公园,细数叶子上翠绿的珍珠,偶尔,他轻摇一下树丫子,吓得我使劲钻进他的怀里,接着,听见的是我一声声的嗔怪,以及他小恶作剧后,获到的那份得意笑语。
想着这样的雨,真美呢,我兴奋着,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提起湿透的衣服。灯下,绿色的外套上仍有水珠,闪闪的,好像是我曾熟识的,恍惚中,好一阵惊悸,仿若回到了春暖花开的公园,品味着细雨的甜润,美妙。
可,我分明知道,窗外的时节,正是深秋,雨是潇潇的,房檐上流下的雨滴,会不会织成一幔冰冷的帘幕?谁又能挡得住,这凉意袭人的秋夜,还一个温暖快意的春宵?!唉,一声长叹息——这样帷幕下的雨夜,只是显得更加幽深诡秘了,要逆流时间的长河,指定是一个美妙虚幻的梦想,带着失落和惆怅,我再次跌回到沙发。
“噹,噹……”的报时声,划破了寂静的长夜,迷糊的我,惊梦似地坐看时针,正是午夜12点整。我揉了揉眼睛,颤抖抖地站了起来,摇晃着身子,向卧室走去。
时钟,还在毫无顾忌地,来来回回地敲打着惊魂的声音;时针,还不依不饶地在圆周上轮圈转动,仿佛像紧箍般,把我紧紧地缠绕起来,令我愈加郁闷,甚而有些窒息。
卧室的床,是空荡荡的床,没有以往小床上堆放的拥挤,很工整,一袭的豪华,掀开被子,里面是凉凉的,冰冰的。呵,那些许的散乱,没了,全没了,彻底地无影无踪,眼前,只是一派的清寂。
或许,明天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或许,明天那冷冷的秋雨还继续地下;或许,明天他有空闲陪着我;或许……我等待着明天,难入眠,只得静听,静听窗外冷寂的秋雨。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屋外声声的冷雨,寒气是阵阵的浓,我真不知道,准备过冬的裘皮大衣,是不是能够抵御这样的秋寒?如果,如果生活可以重来,我宁愿要那真实保暖的棉袄,不要这浮华的裘皮,然而,人生终究是回不去的从前,熊掌和鱼翅皆得,那可是痴心的妄想。在得失之间,人总是习惯用短暂的生命,去追逐无止境的永远,直至得到之后,又感慨舍弃的东西,远比得到的价值弥足珍贵,可叹,可叹呢!
天还没亮,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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