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不似归人，恰似过客(散文)

一场秋雨一场秋，立秋刚过，天气微微转变。

乌云密布，空气中一丝的沉重，让人有种莫名的恐慌。明明乌云压过头顶，却迟迟不见雨，不见光，这是很让人闹心的天气了。小时候在山间玩耍，立秋时光，在山间，在溪水间，找着野果，翻过泥土，两眼巴巴的楸着，翻着土地，怕着蛇，却又欢喜地里的果子，甘香可口的诱惑，干完农活的母亲已经收拾农具下山，回到家才发现人没有跟着回来，便在山下呐喊，而山上的人，忘却了母亲在山下的呐喊，自顾自的干着“活”。山间的风雨变得快，你或许刚刚抬头还是艳阳高照，一低头便是乌云密布，而我恰是那山中人，只听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雷声，好似劈头盖脸般，吓得我丢了手里的战果，累了一天的喜悦全被这雷声吓跑了，于是匆忙逃跑，而大雨也紧随身后，一路淋雨，一路奔跑，大雨的前锋部队让我还有一丝的侥幸，可以跑过雨，就想着，是不是跑过风，我便也能飞翔。当热，在跑到村里的大树旁的时候，雨终于下了个倾盆大雨，雨中打过几声雷声之后，便一直下雨，而我看着雨，也欢呼起来了，“下雨啦，下雨了！”我跑到雨中欢呼，看着在门口的老黄狗，踢一脚的水，贱了它一身雨，瑟瑟发抖的它抖抖身子，便又还给我了，我追着它跑到了院子，被母亲拉住，心不甘，情不愿的换了衣服，便问母亲，“听谭大爷说，打雷的神仙在山那头，在雨那边，操控着雨，准备劈那些不孝的人，劈那些浪费粮食的人，是不是母亲，告诉我！”母亲没有理会这个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孩，便开始做饭，而我端了一个小凳子，跑到门口，看着大雨，想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而今的我，回家已经有了一个月，一直在网络的世界里，游山玩水，却从未想起，对面山间的岁月。掐在今日的断网络，母亲的唠叨里，我情不敢的放下手机，放下电脑，去了对面山间。来到山头，早已是前不见旧路，后不见来人。杂草丛中的野果，烂了发芽，早就没有小孩光顾，早些年间被雷劈断的朽木，没有长出新芽，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犹如昨日被雷劈过似的。逛遍山间，也找不到了曾经随处可见的兰草花，听说是近年来山外的那些人，上山把这些值钱的东西都挖走了，溪水还是哗哗的流着，映照着山头，映照着我的脸颊，看着水里的小鱼，没来由的欢喜，好像一位老友，在迟暮的时候，还过来，看见你，随口说了一句，来了？你来了，我也要走了，越过山间，去江河，看看大海。我不知道如何告知它，其实大海没有山，没有你要越过的龙门，有的只是无常的天，无常的水，还有那有常的人。

我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来，看着山间的一草一物，告知它们，我还是来了，给他们讲，我家老黄狗早就死了，老村头谭大爷也越来越老了，他现在腿脚不似从前了，他不会再来骂那些砍树，偷花的山外的人了，其实在我小时候就有很多人来山里寻宝，只是被老村头拿着锄头，追着打，边打边骂，“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狗东西，你们喝的水都是这山上的，还来破坏这养你的山，你们这些狗娘养的白眼狼……”我们几个小伙伴还举起手中的棍子，高兴的欢呼。现在没有老村头无赖的保护，你们还是没有逃过。我慢慢的说着，它们慢慢的听着，我知道我好像也不似归人，只是一个过客，讲着别人的故事，看着这陌生的景物，我只能边想边回忆，好像过了很久一样，我对于这些，早已没有了感情！慢慢说着，抬头看见那石壁陡峭处，那一簇百合花，开在这艳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