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不说珍惜，直言珍重

毕业25年了，我们终于相聚了。“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一】
　　 从义县出发，我们五个人同乘一辆车。一路上的话题都没有离开过曾经的学校。我们的教室、食堂、操场……更没有离开过同学和老师。他们当年是什么样子，如今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当年不是这样吗？他们说我“风格都变了，竟然还穿上了裙子。”
　　 据车上的同学讲，外地的同学当中，有的做了老板，卖电脑或农资；有的开起了私家诊所；有的还走上了仕途，做了校长……
　　 说来也很难过。毕业后，竟没有几个人从事着与所学的专业有关的工作。
　　 大约在9点钟左右，我们进入了锦县(今凌海市)境内。看着曾经生活和学习过的地方，心中波涛翻滚，难再镇定。摇下车窗，眼睛盯着路边的建筑，寻找着，辨认着。有的依旧是旧模样，有的依稀可见原来的影子，有的根本不认识。原来的空地变成了商业区，原来的电话亭已无影无踪了。曾经就像自己的家一样熟悉的地方，今天却是如此地陌生。时光在流动，我们的容颜在退化，社会的进步又怎么能阻挡这座城市的变迁呢？
　　 我们几个人走到校门口，去等待其他“方面军”的会合。此时迎面走来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戴着一副大框的墨镜。仔细辨认，原来是班级里很小的那个同学。他看到我们也很激动。他说，早上7点多就到这里了，还担心没有人来，只有自己“单刀赴会”呢。“不会的。我们怎么能拿这件事忽悠你呢”？“哥呀，姐呀”地叫着，他的话匣子又开闸了：在家没吃早饭，就去喝了一碗豆腐脑，结果肚子不好受，又去医院买点药吃下去，这才感觉舒服点儿。
　　 从北镇和黑山方面过来的同学，是在半路会师后一起到达学校的。大家握手招呼时，还能彼此认识，还能叫出对方的名字，确实有点儿意外。25年未曾通话，25年未曾谋面，无论是身材，声音都有了变化。但是，所有的变化都没有超出可以预见的范围。再怎么变化，也逃不出彼此的眼睛，也逃不出那颗想念的心灵。
　　 由34名同学组成的集体，今天只到了13名，兴城、绥中和锦州市的太和区、女儿河区的许多同学都没有来。实在很遗憾。还有几个25年将我们等待？此时不聚，更待何时？
　　 【二】
　小儿癫痫诱因　 我们一起走进校园，在几栋新建的高楼后面，终于发现了我们的教室。一排水泥砌筑的平房依然存在，只是墙角、窗框等地方已被风蚀，已经剥落，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它们躲在楼房的背后，显得是那么无助，那么可怜。屋顶上，有几个工人正往地上扔着砖头瓦块，地面的荒草丛中一片狼藉。原来他们正在拆除这间教室。“我们来得太及时了，也许明天来就看不到了。”同学们议论着，感慨着，匆匆地在教室前拍照留念。我们来得“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好赶上送它们很后一程。
　　 就在这间教室里，我们曾支起画架，拿着画笔，装模作样或像模像样地涂着油彩；就在这间教室里，经常传出几句歌声或乐器声，偶尔也会有一段现场直播的“相声”或“小品”，引得同学们笑声不断。
　　 那时我们都是不到20岁的年纪，生命中很繁华很旺盛的花期就绽放在那里。那里包容着我们的读书声，我们的歌声，也包容了我们想家时的哭声。
　　 我们又在争辩中找到了各自的宿舍。睡在你上铺的兄弟，和我同一个宿舍的姐妹，你们在哪里呢？你们还好吗？我在这里念着你们的名字，你们的心灵感受到了吗？你们还记得我们吗？
　　 站在学校的门口，向里面张望了很久，很久……时光的阴影，总有一天会将它们悄悄地吞没。
　　 【三】
　　 摆在餐桌上的美味佳肴真是有着十足的诱惑力，可我还是没动几回筷子。坐在餐桌的一角，听着同学们的说笑，看着他们频频举杯，心里已是非常非常地满足了。“当年我们都没有考上大学，就是在学习上都没有及格。但是今天，我们都要活出个及格来。”这是北镇的一位男同学说的。听完他的话，心里“咯噔” 一下。是呀，过去我们没有及格，今天我们是来补考的！
　　 大家边吃边聊，聊家庭，聊工作，聊孩子……忽然有人提议要爆料一下当年的“小私情。”说实在的，若不是今天的这场爆料，还真不知道有那么多的故事呢。原来，如今的几对同学夫妻就是在那时那地私定终身的。
　　 爆料没有什么不好的。25年过去了，他们夫妻和睦，事业有成。他们的孩子有的在读书，有的已经参加工作，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根本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现在和将来。那些秘密，在今天回忆起来，也该是幸福和甜美的。我坚信，同学们会加倍地珍惜此刻的生活和此时的身边人。
　　 【四】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又去锦州的海边潇洒了一回。
　　 由于晕车的原因，我没敢下海，就和另一位女同学一起，在岸上看东西。看着他们在水中打闹嬉戏，无法想象他们都是将近50岁的人北京哪家医院治疗癫痫病专业呢？啦。
　　 有一位男同学很后换好泳衣，他一边跑一边喊着“冲啊，冲啊” ，奔向大海的怀抱。看着他的顽皮和天真，我不禁笑出声来。
　　 此时有一位男同学也凑到我们的桌子旁。上下打量他几眼，一点换装、下海的意思都没有。我们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谈着。准确地说,是他们在交谈，而我一直在旁听。他好像注意到我的少言寡语，就很认真地对我说：你上学时就不爱说话，今天你还是没说几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我吧。”其实，我，他，还有所多的同学都没有变。要说有变化，也只是表面上的。身材发福了，声音浑厚了，但走路的姿势，清澈的眼神，都是原来的样子，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每个人很初的标签。
　　 【五】
　　 感谢夏天。因为它的白天很长，让我们相聚的时刻更久。很终还是要曲终人散，各奔东西的。车子启动了，大家还在频频地回头……
　　 脸上平静的我，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几近决堤了。今天，很满足，没有一丝的失望。我的同学们没有做作，没有伪装，没有沾染社会上的俗气，没有变得世故圆滑，都还是原生态，纯本色的表达。
　　 我知道，那些没能来参加聚会的同学，他们不是不想念，不是早已忘却，而是各有苦衷的。如若不是，就不会有人在QQ群里留言：祝你们玩得开心！就不会有人打电话说明无法参加的原因。
　　 关于这次聚会，“你记得也好，很好你忘记。”放下包袱，放下自责或后悔，过去的就放它一马，只要各自珍重，我们就还有机会，我们就会再相聚。
　　 同学们，请记住：伴随着我们的成熟，我们的记忆也将更加深刻！